
东乡茂德(1882年12月10日-1950年7月23日)是日本外交官、政治家。太平洋战争初期和末期的日本外务大臣。历任欧亚局局长、驻德国大使、驻苏联大使。铃木贯太郎内阁外务相兼大东亚相。
据萩原信久《东乡重典传及注》记载,东乡茂德于1882年12月10日出生于鹿儿岛县日置郡苗代川村(今鹿儿岛县东市东市美山市)。 [2][1]]。 苗代川是萨摩氏族聚集一些在丰臣秀吉的文禄庆长战争中被俘并被迫陪同岛津义博返回日本的朝鲜陶艺家而形成的定居点。【3】。萨摩藩命令苗代川的居民保持朝鲜风俗,禁止使用日本名字,规范与外地人通婚,政府采取保护与管制相结合的政策。苗代川的大多数居民被置于低于“乡士”的位置,但他们受到上述保护[4] 的善待。然而,在明治维新后的户籍改革中,他们被划为“平民”,1880年,苗代川的364名男子联合向鹿儿岛县政府提交了“入士申请书”[5]。在这364人中,他的祖父朴生驹也在列[2]。
然而,直到 1885 年的最后一次请愿,才将其编入四族[2]。次年1886年,朴家买下了自称东乡的武士阶层的家俸,并入户,9月6日,当时三个月大的茂德成为了“东乡茂德”。 '【6】。此外,“东乡”姓氏在鹿儿岛很普遍,而朴家所登记的东乡家族与东乡平八郎没有任何关系。 [6]茂德的父亲寿胜并非陶艺家,但据说他通过向横滨的外国人和县外的其他人出售他雇用的陶艺家的作品而发家致富。 [7]
他在鹿儿岛县立中学(现鹿儿岛县立鹤丸高等学校),于1901年9月进入新成立的七中杂色馆(现鹿儿岛大学)[8]。顺带一提,他和铃木内阁的农业大臣石黑忠笃高中时代就是好友。通过师从分配到那里的片山雅男,东乡加深了对德国文学的理解。 [9]
大约在这个时候,在他大二的时候,不顾父亲的强烈反对,明确表示要上文科大学。 [10] 。1904年9月,东乡进入东京帝国大学文学院德国文学系,东乡的老师片山被聘为学习院大学教授[11]。片山将东乡介绍给了他的老师、德国文学学者登张信一郎,他们三人组成了“三代会”。 [11]
1905年5月,在大学的文学杂志《帝国文学》第二增刊《席勒纪念》里发表对弗里德里希·冯·席勒的《戏剧玛丽亚·斯图尔特(德文版)》(Maria Stuart is Maria Stuart, Queen of Scots)的文学评论。 [12]这是他唯一的文学批评。此外,次年1月,他与登张一起为片山所著《男女与天才》作序,并首次使用“青枫”笔名[13]。在东京大学的前半段时间,他在登张的影响下立志成为一名德国文学学者。
两次赴任德国
1908年7月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文学部德文系。因为治病请假比平时多一年毕业,毕业的时候和丰田小宫是同一时期,不过据说东乡后来认识的时候并不认识小宫,毕业时谢绝了母校七中德文教授的聘请,在明治大学任德文讲师。1912年(大正1年)第三次通过外交领事考试,进入外务省[15]。同时的有天叶英二(前内阁情报局局长)。
1919年(大正8年)至1921年(大正10年),东乡作为出使德国的代表团成员被派往柏林。此时的德国正处于一战战败后建立的魏玛共和国统治下的动荡时期,并爆发了卡普叛乱,但日德关系处于相对稳定的状态。东乡还结识并爱上了犹太裔德国人埃迪·德拉隆德(建筑师乔治·德拉朗德的遗孀,娘家姓皮奇克[17])[16]。从德国回来后,他说服了反对他的父母,于1922年在帝国饭店举行了婚礼。
1937年(昭和12年)~1938年(昭和13年)出任驻德国大使,但此时纳粹势力已经崛起,形势彻底改变。对外,德国正在侵略奥地利、捷克斯洛伐克等国。对内,对犹太人的迫害日趋明显,柏林犹太教堂被纳粹烧毁。原本热衷于德国文学,对德国文化有着深刻理解的东乡,不由得对纳粹产生了厌恶感,因与接到军队勾结纳粹意向的驻柏林武官大岛浩和负责外交事务的想与日本结盟的纳粹分子约阿希姆·冯·里宾特洛甫发生冲突,被免去驻德大使职务。
苏日中立条约谈判
1938年,东乡被任命为驻苏联大使。此前,日苏关系因1936年德日反共产国际条约的影响而恶化,前任重光葵出任驻苏大使后日苏关系也没有起色。之后,东乡与苏联外相维亚切斯拉夫·莫洛托夫在诺门罕事件爆发后通过日苏渔业协定和谈判建立了相互承认的关系。东乡被高度赞扬为“热情地倡导日本国家利益的外交官”。基于这种情况的改善,东乡决定改善与美国恶化的关系,走出甲午战争(中国事变)的泥潭。日本方面开始谈判苏日中立条约,条件是苏联政府将停止对蒋介石政府的援助,俄罗斯方面则要求日本放弃在北桦太(库页岛)的利益。
但这时第二次近卫内阁成立、松冈洋介出任外务大臣,军方意图反对放弃北桦太的利益,东乡应奉命返回日本。松冈含蓄地要求东乡辞去外务省职务,但东乡反而要求纪律撤职,拒绝了他。
但是,松冈缔结的《日苏中立条约》之后,日德意三国同盟成立,美国因日本占领法属印度支那北部而加强对日本的经济制裁,苏联和纳粹德国因关系的恶化,并没有导致东乡原本打算改善与美国的关系。其结果只是有为苏联准备入侵纳粹德国和间接支持日本南进大陆的意义。此外,日苏条约内容中没有包括苏方停止对蒋介石政府的援助,而日方也没有放弃在库页岛北部的利益。结果让东乡很不满意。
据说有外务大臣经验的西园寺公望元郎在临终前听到传言,东乡被松冈免去驻苏联大使职务,很可能被外务省赶出去,并深感悲痛。
谈判避免战争
1941年10月进入东条内阁任外相。东条原本是对美强硬派,但当昭和天皇直接告诉他要尽量避免与美国开战时,东条立即转变态度,任命了赞成与美国合作的东乡,作为外交部长。在外交部,东乡作为专业外交官享有盛誉,但由于生性不友好,不是主流人物,在外交部内部也没有什么人脉。
就任外务大臣的东乡任命西春彦为副相,山本熊一为美洲局局长(兼任东亚局局长),加瀬俊一为美洲司司长,准备与美国的谈判。同时,一名轴心国大使被要求递交辞呈,另外两名科长和一名行政官员被停职,以对部内控制[ 18]。
应天皇和东条英机的意愿,为了避免日美爆发战争,东乡开始了谈判。首先,他们提出了一个妥协方案,叫做“A方案”,要求华北、满洲、海南岛5年内撤军,其他地区2年内撤军。由于陆军的坚决反对和美国人的强硬态度,谈判无望解决。
为此,幣原喜重郎起草了一份计划,“B方案”,由吉田茂和东乡修改。目的是恢复到在美国资产冻结之前的状态,条件是日方撤出法属印度支那南部,美国承诺向日本供油。关于中国问题,最高统帅部附加了“美国政府将为日中和平作出努力,不干涉中国事务”的条件,并通过特使来栖三郎和驻美大使野村吉三郎呈交给了美国国务卿科德尔·赫尔。
但是,在读完美方提供的赫尔的回复后,多哥说,“我的眼睛变黑了,我感到失望”,他无法避免战争爆发只好把赫尔的“最后通牒”上报,因帝国会议的决定,太平洋战争爆发。
吉田茂力劝东乡辞职,但东乡认为爆发战争是他作为外交负责人进行谈判失败的结果,让他人副署开战圣旨是不负责任的,而且他认为辞职的结果是会任命一位亲军的新外交部长,于是他拒绝了这一提议,决定将所有努力集中在早日实现和平上。
偷袭珍珠港
在1941年12月1日(昭和16年)的御前会议上,东条英机在战后接受国际检察官办公室的讯问时说,昭和天皇对首相东条英机说:“据说在交出最后通牒之前,有一条警告说,“小心不要在此时发动攻击。”驻美大使野村吉三郎在11月27日的发电会上也表态称,“如果我们不表达终止谈判的意向,可能会被用来反宣传,会影响我们作为一个大国。”
为此,东乡开始与奉行战前不结束谈判政策的海军交涉,其中包括总参谋长永野修和副总参谋长伊藤整一。联合舰队司令山本五十六据说已前往东京并宣布他“绝对反对未经通知的攻击”。海军方面也同意提前通知,决定华盛顿时间下午1点(日本时间7日凌晨3点)发出通知,华盛顿时间7日下午1点20分发动攻击。但实际上,通知是在华盛顿时间7日下午2点20分(即袭击珍珠港事件开始后1小时)发出的,比原计划晚了1小时20分钟((根据日本人的普遍看法,这是由日本驻华盛顿大使馆的笔误造成的,但还有其他理论。)另一方面,美国领导人通过破译被称为“魔法”的密码,几乎掌握了外交通讯的内容(注意,判断是没有达成协议的希望)。但是,此时日本实际递交给美国的最后通牒《帝国政府与美国的谅解备忘录》并不是宣战。 后来在东京审判中,东乡(对他自己)认为这与宣战相同,(→珍珠港袭击#宣战为``帝国政府对美国的谅解备忘录'')。
日本和美国之间的谈判一直持续到开战前夕,这是导致东乡在战争结束后被远东国际军事法庭起诉的因素之一,罪名是“极其卑鄙的人”。
本来,东乡被国际检察官办公室讯问时表示,海军曾催促他在没有通知的情况下发动攻击,但在法庭上,布兰南辩护律师(海军永野修身的辩护律师)表示,外务省对此负有责任。他对东乡的持续审讯,让他变得恼怒并透露海军的永野和岛田曾威胁他,如果他谈论这件事对他没有好处。 [19]虽然岛田承认他所说的话,他声称这样做实际上是出于对东乡的关心。
甚至在开战后,东乡为了寻找“早日和平”的契机,继续留任外务大臣,但次年因与东城首相就大东亚建立问题发生对立而辞职。他将大东亚部与外务省分开设立,是担心日本在国内外会被视为对待亚洲国家如同对待自己的殖民地一样,不愿“早日和平”。 ''
结束战争谈判
随着1944年7月9日塞班岛沦陷,他意识到日本战败不可避免,开始研究世界战败史。他在狱中的回忆录《时代的一面》中写道:“日本的天皇制度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捍卫。输掉战争被惩罚是不可避免的,但程度是个问题。必须不被附加致命的条件,因此必须在国力完全没有耗尽的情况下结束战争。”
1945年4月,东乡出任铃木贯太郎战后内阁外相。进入内阁时首相铃木宽太郎的话是,“按照你的想法预测战争就可以了,所有的外交都应该按照你的想法来处理。”[20] 东乡应要求去理解昭和天皇的想法,研究如何谈判结束战争。
当时,欧洲局势已经恶化到德国战败在所难免,美国进一步投入太平洋战争,苏联也可能入侵,日本面临的就是这样的局面。不管是什么情况,本土决战主要靠军队,形势不容缓。
与苏联谈判
东乡为了建立和平而交换意见的论坛,召开六人会议:总理、外交部长、陆海军大臣和总司令参谋(总参谋长兼军令部总长)[21][22]。当时的最高决策机构是最高战争指导委员会,除了这六名成员外,还有副部长级官员出席,但在这些会议上,他们经常只是审议由军事参谋人员制定和起草的强硬草案,并倾向于批准它们[21][22]。东乡希望召开一次会议,高层管理人员可以在没有来自下层压力的情况下公开交谈。其他五人也对此表示赞同,决定会议以最高战导会成员会议的形式召开,条件是会议内容不对外公开。
1945 年 5 月德国战败后,日本国内出现了要求通过苏联调停“无需无条件投降的和平”的动议。在5月中旬举行的最高战争指导委员会第一次成员会议上,陆军总参谋长梅津美次郎表示,在德国战败后对日本保持中立的苏联开始采取调动一支大部队开往远东。他指出需要与苏联谈判,以防止苏联参战。为此,东乡提出了通过苏联斡旋谋求和谈的政策。另一方面,陆军大臣是近阿南惟幾则反对东乡的观点,称既然日本没有战败,那么与苏联的谈判就应该以防止苏联参战为目标,而不是和谈。最后,海军大臣米内光政介入,决定在看清苏联的动向后进行和谈,主要目的是防止苏联参战,并取得有利的中立性。 [23] [24] ]。在这次会议上,为防止苏联参战,同意以库页岛归还、捕鱼权转让、南满中立作为补偿[23][24]。
针对这一决定,东乡决定派出熟悉苏联的前首相广田功喜,前往被疏散到箱根的苏联驻日大使马利克那里,了解苏联意图。马利克和广田是老相识。
在这一决定之后,东乡派遣熟悉苏联的前总理广田弘毅(Hiroki Hirota),去拜访疏散到箱根的苏联大使马利克(Malik),以了解苏联的意图。 马利克和广田是老相识了。 然而,在他们的两次会面中,双方都没有明确表达自己的意见,只是探讨了对方的具体要求[25]。 马利克不知道苏联打算加入对日战争,但他在给外交部长莫洛托夫的会谈报告中写道:"我打算回答说,除非我收到具体要求,否则我不能发表任何声明"[26]。 莫洛托夫回应赞同这一立场,并命令从现在起,会谈只应在广田的要求下进行,如果只提出一般性问题,报告应只限于外交信使[27]。 此后,广田和马利克举行了两次会谈,在6月29日的最后一次会谈中,他们提出了满洲国中立化的条件,包括日本军队的撤出,用苏联的石油换取日本的捕鱼权,并准备讨论苏联所希望的其他条件,但会谈结束后没有任何结果[28][29]。 在莫斯科监督苏联事态发展的日本大使佐藤直武提交了一份意见,反对东乡通过苏联调解和平谈判的指令,但这并没有得到东乡的认可。
最高战争指导委员会决定与苏联进行谈判,这导致之前与瑞典、瑞士和梵蒂冈通过陆军、海军和外交部等秘密渠道进行的所有和平谈判终止[30]。 东乡尽管在担任驻苏大使期间经历过苏联式苦难,原本对苏联外交的狡猾了如指掌,但他最后还是制定了一个寄期望于苏联的外交方案。 原因呢,一种说法是,他希望得到外交部长莫洛托夫的感情,他在担任苏联大使时就与莫洛托夫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但正如当时在外务省直接为东乡工作的加濑俊和所作证的那样,如果只有与苏联的谈判(假设谈判是为了保持中立),强硬派军队会视而不见。 东乡也顺应了这种态度。 昭和天皇赞成与苏联谈判的事实也影响了东乡的想法。 在接受《波茨坦公告》后,东乡本人在8月15日向枢密院解释时说,他想把局势引向谈判,因为美国和英国拒绝 "不是无条件投降的和平 "和 "通过谈判实现和平",由梵蒂冈、瑞士和瑞典调解的谈判几乎肯定会以无条件投降为前提。 放弃由梵蒂冈、瑞士和瑞典调停的谈判被认为是一个好主意,因为这些谈判几乎肯定会导致无条件投降,而通过向苏联提供利益来诱使其从利益角度入手,对日本比较有利,从而比较好地结束战争[30]。
虽然时间在不断推移,但苏联方面的态度仍然不明确。6月22日,在天皇出席的最高战争指导委员会成员会议上,天皇决定,国家政策不仅要防止参战,而且要寻求与苏联的和平谈判。 铃木、东乡和陆海军决定派遣前首相近卫文麿作为特使前往莫斯科,并在7月就此事与苏联方面接触。 然而,苏联方面正忙于为即将召开的波茨坦会议做准备,所以他们只是推迟了对近卫特使提议的答复。 这样,日本就面临着7月26日的《波茨坦宣言》。
东乡在得知《波茨坦宣言》后,得出结论:"1.这个宣言基本上应该接受,2.但是,由于苏联没有签署这个宣言,而且宣言的内容有含糊之处,我们应该调查苏联与这个宣言的关系,通过与苏联的谈判澄清含糊之处。"应该拜访天皇,与他讨论此事。 于是他拜访了天皇,并与他讨论了这个问题[31]。 在东乡自己的备忘录中,他说:"虽然我们不能接受它的原样,但我认为它可以作为谈判的基础"[32]。 另一方面,东乡的下属加濑利和写道,他 "认为原则上有可能接受该宣言",但这一说法无法得到国津敦(?)的证实,他说 "天皇对该宣言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兴趣" [33]。 天皇同意东乡的意见,即《宣言》的具体内容应通过苏联的谈判加以澄清,在与木户幸一会谈后,他接受了东乡的意见,即等待莫斯科的谈判结果[34]。
然而,陆军大臣阿南坚决不同意东乡的观点,坚持要彻底拒绝《波茨坦公告》。 原本采取支持和平立场的铃木首相和海军大臣米内三正也认为 "无视宣言不会造成太大的麻烦。 他们对《波茨坦公告》持模棱两可的看法,认为 "和平将通过与苏联的谈判来实现",这是一种天真的理解。 最后,决定 "既不接受也不拒绝"《波茨坦公告》,暂时观望一下。 然而,由于该宣言已经被美国的短波广播服务机构广泛播放,不能就这样忽视,因此在国内被作为一个小新闻进行报道,没有任何评论。 然而,诸如 "可笑"(《读卖新闻》)和 "沉默"(《朝日新闻》)的表述出现在7月28日的晨报中,[35]在7月28日上午东乡缺席的帝国总司令部与政府的联络会议上,阿南、副军事长官丰田和总参谋长梅津美治郎强烈要求政府发表声明谴责波茨坦公告,海军大臣米内提出一个妥协方案:"发表声明,对该宣言不予理会[35]。 同一天,铃木首相的新闻发布会上说:"我认为《三方宣言》是开罗会谈的翻版,政府认为它没有任何重要价值,只能沉默。 我们只会推动战争的完成。"[36]盟军将这段日文理解为 "拒绝 ", 东乡抗议说,铃木的声明违反了内阁的决定。
而随着8月6日美国对广岛的原子弹轰炸和8月8日苏联加入对日战争,一个令人绝望的局势变化降临到了日本。
认识到战争的结束
为了应对局势的突然变化,最高战争指导委员会于8月9日上午召开会议。 东乡认为,只有在 "皇室安全 "的条件下才能接受波茨坦公告,海军大臣米内和枢密院主席平沼喜一郎对此表示同意。 然而,陆军大臣阿南主张四个条件的理论,即除了皇室的安全之外,还要由日本方面进行裁军,要求尽量减少占领,东京应被排除在占领之外,日本方面自己惩罚战犯。 陆军总参谋长梅津和海军总参谋长丰田苏武同意这一点。随后,东乡、米内和阿南之间进行了特别激烈的辩论。 米内反驳了阿南关于战争是五五开的观点,他说:"除了个别的英雄主义故事,我们在布干维尔、塞班岛、菲律宾、莱特岛、硫磺岛和冲绳都被完全击败了。 对于阿南和梅津关于本土战役有胜利机会的断言,米内回答说:'即使我们能够摧毁第一波登陆部队,我们的部队显然会在那里耗尽力量。 敌人在那之后必然会发动第二波登陆。 我们不能保证在那之后才能取得胜利",东乡同意。
在这次会议期间,第二颗原子弹被投在长崎。 会议进行到深夜,在天皇的参加下开了一次帝国会议。 铃木首相告知天皇,讨论没有结果,并表示他将把结论留给天皇决定。 天皇表示,他同意外相的提议,理由是陆军和海军还没有准备好在本土进行决战,而且如果战争继续下去,日本将不复存在。 因此,决定接受《波茨坦公告》。 在接受草案中,东乡曾表示,"皇室的安全 "的内容(为了软化对反战派的印象,反战派认为维护国家宪法是和平的绝对条件),"有一项谅解是,它不包括改变天皇在国家法律下的地位的任何要求",但在回应平沼的反对时,东乡表示,"对天皇治理国家的权力作出任何改变的要求...... 针对平沼的反对意见,天皇决定将其改为 "在不包括改变天皇在国家法律上的立场的要求的前提下 "后接受该决定。
东乡敦促住瑞士公使加濑俊一通过瑞士政府和其他方面抗议原子弹爆炸,他说:"迫切需要继续开展大规模的新闻宣传活动,揭露和攻击美国的不人道和残暴行为......将30万无辜平民全部投进地狱。 ......。 这将比'纳粹'的暴行更残酷数倍......"。 他还直接对通知苏联宣战的马利克大使说,严厉抗议苏联违反《中立条约》,违反国际法的行为。
关于日本的投降,盟国政府对天皇和皇室在战争结束后帮助清理日本的混乱局面有了不小的认识。 然而,接受 "不改变天皇的统治权力 "的提议在美国领导人中引起了轰动。 在白宫举行的一次会议上,杜鲁门总统问道:"我们能否在保持天皇统治的同时消除日本军国主义,也许我们应该考虑有条件地接受该条件?" 。 在与会人员中,海军部长福雷斯托、战争部长史汀生和海军上将莱希坚持接受日本的答复,但作为关键外交人物的国务卿伯恩斯反驳说,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妥协,但是杜鲁门也同意了。 福雷斯特提出了一个妥协的建议,即"[盟国]方面接受日本以某种确定投降条件的形式投降",杜鲁门接受了这个建议,并命令伯恩斯准备一份书面答复,该答覆于8月12日提交给日本人,在天皇御用方面含糊地接受了。
这份'巴恩斯答复'指出,天皇'受制于盟国最高统帅的权威(subject to)','日本政府的形式,包括天皇制度,将由日本人民的意愿自由决定'。 这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句子,巧妙地允许维持天皇和皇室的地位。 针对这一回应,陆军大臣阿南、总参谋长梅津等人强硬地认为,天皇和皇室的位置是模棱两可的,应该把巴恩斯答复退还给盟国,政府领导人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东乡和海军大臣米内反驳说,重新提交意味着谈判破裂,但当最初赞成接受《波茨坦公告》的枢密院主席平沼同意陆军的意见时,局势变得混乱起来,12日午夜,失望而疲惫的东乡几乎宣布辞职。 铃木首相对东乡的辞职感到惊讶,他向东乡承诺,将举行另一次帝国会议来解决这个问题,东乡这才决定重新考虑自己的决定。
然而,14日,当昭和天皇含泪表示支持东乡,作为第二道'圣旨',说'和以前一样,我的意见是支持外务大臣'时,军队中的强硬派终于松口,接受了《波茨坦公告》。 在签署了结束战争的程序后,阿南拜访了曾经的劲敌东乡,他说:'我们进行了许多激烈的讨论,但这是我作为战争部长的责任。 我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东乡感谢阿南,说:"我很高兴战争结束了"。 一丝不苟的东乡在接受宣言时对盟军提出了严厉的警告,他希望以最体面的方式解除日本军队的武装,阿南为此感谢了东乡才离开。 阿南还向铃木首相告别,在第二天,即5月15日的凌晨,他以'我以我全部的生命为这一重大罪行道歉。 我深信,神州将不朽"的遗书切腹自杀。 多哥从未在公开场合流过泪,但在听到阿南自杀的消息时,他说:“我明白了,他切腹了。 阿南是一个真正的好人。”
远东国际军事法庭
战争结束后,东乡被要求继续担任东久弥宫内阁的外交部长,但他拒绝了这一请求,说如果他被指控为战犯,会给新内阁带来麻烦,并退居到他在轻井泽的别墅,他的妻子和女儿住在那里。 然而,他被盟军怀疑 "对珍珠港的欺骗行为负责",9月11日,他和前首相东条被列为首批起诉对象。 1946年5月1日,即战争结束后的第二年,他被拘留在菅生拘留所,次月,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开庭。
他的辩护律师包括西春彦(后来的驻英国大使),他也是鹿儿岛县人,是第一任外务省副大臣。其他辩护人还有美国辩护团中唯一的日裔美国人乔治-山冈,以及他的女婿东乡文彦负责管理。
1947年12月15日,审判以东乡的个人反驳开始。 当天,他在一张彩纸上写下了自己的感受:('我将剪断春风')。 随后,控方与东乡和他的辩护律师之间进行了激烈的交流。 特别是与前海军部长岛田重太郎在菅野拘留所的交流(东乡在那里收到了他在战争爆发时调和的证词的请求),引起了争议,成为当时讨论的热门话题。 在战争开始和结束时担任外相职务的东乡表示,海军在与美国爆发战争时坚持要进行突击,但 "经过激烈的斗争,我成功地将海军的要求挡在了国际法要求的最终限度之外。 我丝毫不推卸我的责任,但同时我也不会因为别人试图把他们的责任强加给我而畏惧"。 在他的口头声明中,他描述了他是如何与军国主义分子发生冲突的。 作为回应,负责长野修身的辩护律师约翰-布兰南追问道,每个人都说他们不知道所谓的无通知攻击,对此东乡回答说:"我不相信这些人的记忆。 事实上,他们忘记了关键的11月5日帝国会议,会议决定如果与美国的谈判要求得不到满足,就在12月初发动战争。 布兰南还问东乡,是否有任何证据表明海军声称进行了突击。 他随后透露,在审判开始后,他收到了来自岛田和长野的威胁,说他不应该告诉他们海军想发动突然袭击,如果他这样做了,也没有好处。媒体认为这是自审判开始以来的第一次严重对抗,一些媒体报道说,高桥的律师(岛田的辩护律师)惊恐地认为 "这已经把一切都搞砸了"。 岛田在次年1月的证人席上承认他说过这句话,但这句话是出于对东乡的安全的担心:"除非他心里有非常罪恶的东西,否则他不会把我说的话当作威胁。 换句话说,他有一颗非常有罪的心。 这是一种解释。 另一种解释是,他使用了外交手段,尽管这很难说。 换句话说,他使用了一种通过涂抹鱿鱼来逃跑的方法。 他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为了找到摆脱困境的办法,他使用了'讹诈'这个离谱的、通常无法使用的词来逃跑。" 东乡驳斥了这一点。 媒体将此预示为 "池泉之争"。 东乡的个人目的是通过公开披露他在昭和时期所经历的一切,否认日本和他自己的行为属于盟国指出的'反和平罪'范畴,虽然从来没有恶意,但有很多情况下,被告有不同看法。 这并不总是恶意的,但却是被告和辩护律师的批评对象,包括岛田的辩护律师,法律史学家泷川诚二郎。
此外,他还提到木户幸一没有转告他天皇曾说过要和平,而梅津美治郎,如上所述,坚持要在本土进行决战,继续拒绝和平。 看到他和梅津的交锋特别激烈,而木户的辩护律师威廉-罗根开始询问他时,他也没有停止反对木户的言论,罗根越来越不耐烦,说:"你不喜欢木户,是吗?“
重光葵在他的诗中批评说,他被认为最后提出的论点只能证明他自己的立场是正确的,"有骂人有罪的,有急于逃跑的,有愚蠢的" 。
1948年11月4日,法院认定多哥有罪,并判处他20年监禁,认为他 "从担任欧亚局局长开始就参与了发动战争的阴谋,在外交谈判和进行欺骗行动方面协助发动战争,并在战争开始后继续任职,帮助实施战争"。
多哥后来做了'法律的追溯',并说:'我是有罪的。 我是有罪的,因为我没有阻止战争的发生。 但我没有犯下东京审判所指控的任何罪行。 如果战争是一种犯罪,那么也要审判英国对印度的吞并和美国对夏威夷的吞并",并强烈批评东京法庭是 "一个战败国被战胜国审判的报复和例子"。 文章还表示,国际社会有必要建立一个机制,通过法律框架来避免战争,并希望日本宪法新的第9条将是朝这个方向迈出的第一步。 然而,在1960年修订《日美安全合作条约》时,西春彦和石黑忠胜(东乡的密友,当时是参议院议员)强调尊重宪法第九条的精神,认为军事联盟不会带来和平,而作为负责谈判的科长的东乡文彦则认为,条约修订对日本的和平与安全至关重要。 后来,文彦在他的书中含蓄地谴责了西春彦,这也导致了希望继承东乡遗志的人之间的冲突局面。
东乡长期以来一直怀有写一本关于文明史和阐明战争是如何发生的书的愿望,但由于心脏病恶化和监狱生活,他放弃了这一愿望,转而写了他在监狱中的外交官生活的回忆录,他将其命名为《时代的一面》,以帮助晚年的文明史学家。 然而,当他几乎完成手稿时,他的病情恶化,被转到美国第361陆军医院(现在的杜艾纪念医院),在那里病逝。 他当时69岁。
评价
尽管众所周知东乡是一位和平主义者和和平缔造者,但有人严厉批评他采取的以苏联为中介的和平行动是愚蠢的。 东乡自然不知道,苏联在同年2月的雅尔塔会议上与美国和英国达成了一项秘密协议,加入了对日战争。 东乡把赌注押在前首相广田弘毅与苏联驻日大使马利克的谈判上,但这个谈判从6月3日开始就摇摇欲坠,直到7月14日中止才取得成功。
日本驻苏大使佐藤直武在战后说,他 "不能接受我们浪费了宝贵的一个月。" 对于7月26日宣布的《波茨坦公告》,东乡表示,不应拒绝《波茨坦公告》,但他至少要等到收到苏联的答复后再扩大其答复范围,这一意见被采纳了 。结果,对《波茨坦公告》的答复被推迟了,导致了两颗原子弹的投下和苏联加入对日战争。 然而,美国海军上将、总统首席助理威廉-莱希指责杜鲁门故意忽视他作为调解人与苏联达成和平的事实。
简而言之,多哥终止了小矶国昭内阁中由外相重光葵推动的和平进程,命令瑞典政府停止斡旋和平,选择了与日本几乎为敌的苏联作为和平调解人,并在《波茨坦公告》宣布后继续坚持苏联斡旋的和平。
然而,苏联于8月9日加入对日战争,使和平努力陷入停顿。 东乡在他对战争的回忆《时代的一面》中写道,他从美国听说 "约瑟夫-格鲁等人起草的对日和平宣言草案被带到了波茨坦,苏联方面被告知日本愿意媾和,所以起草的草案被作为《波茨坦宣言》发布","那时,天皇的伟大意志不仅传达给了苏联领导人,也传达给了日本人民。 "那么可以说,天皇的伟大意志不仅传达给了苏联领导人,也传达给了盟国领导人,导致了《波茨坦公告》的'有条件的和平',所以可以说当时(对苏联)的提议最终基本成功"。
但事实上,美国方面通过截获和破译东乡和佐藤大使之间的外交电报,在通知苏联之前,就已经发现日本已经开始了由苏联调停的和平谈判。
然而,有一种观点认为,不仅东乡本人,而且政府的 "和平派",包括铃木、米内、木户和昭和天皇本人,都希望苏联的调停会带来比 "无条件投降 "更好的和平条件。
长谷川武写道:"莫斯科的调停确实是日本统治者逃避残酷现实的鸦片。""为维持天皇的统治榨取更有利条件的贪婪希望,诱使他们(和平派)走上了莫斯科道路的诱惑。"